我真的想了好久這是一張真實的書桌,還是一張經過精心安排的「書桌模特兒」。
書桌主人與電影有不解之緣,照理光線、構圖、顏色以至於物件之間隱藏的敘事張力,都應該有非常講究的安排。(看看左下角那個幾乎從桌沿掉下來的碗,擺放的位置就在手肘旁,多麼不便,可整張照片少了它,那種失衡,簡直不行。)
然而書桌主人又是一個貨真價實,寫了好多年的「不結伴旅行者」,桌上的紙鎮、筆、紙、碗、檯燈的式樣光源位置,以至於和式小擺設,還有窗外一片亂亂的綠……無一不在訴說,我可是真的。每天承受著作家與藝術的摩娑。
太完美的,我們就覺得假;非得破壞了,我們又在指責「原來不過如此……」。
這種循環不易終結吧。
但有時卻無損最核心的本質(如有的話)。
《巫言》就如這張書桌,好得那麼真,真得那麼好。出入自如地美麗隨心。
而我的書桌,不提也罷。
哪天收拾整齊已是它最有氣質的日子了。
平日,錢包、手錶、i-pod、眼鏡、康鈣C、舊手提電話、稅單、紅樓夢三家評本、關於莉莉周的一切、Schubert: Mayrhofer-Lieder……什麼都堆在一起,卻沒有一樣是案頭當下工作所需要的。
可這就是我的書桌,好與不好,已經伴了我這些日子,我在電腦前開心與失落它都在。就算一點不高貴,只是IKEA$499夾板的貨色,我怎好拿它跟其他書桌比?
我怎好拿它跟別人比?
而它的氣質,不是我賦予和影響之下形成的嗎?
我到底在說什麼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