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9月12日 星期五

冷酷地玩

聽Coldplay,從來都有種妥協的心情。 尤其是當所有人都拿他們與Radiohead比較,並且覺得他們充其量是一隊平庸一點、顯淺一點又順眼一點的Radiohead的時候,喜歡Radiohead的你會不禁問自己一句,why bother?

Chris Martin與Thom Yorke一樣有超水準的假音,但Thom用來唱如怨如詩的Fake Plastic Tree,他就用來唱Fix You 此等乏味順口的準冧歌。

加上Chris Martin娶了桂莉芙又誕下一女以後,可疑程度增加。
從來沒喜歡過桂莉芙。
她自己說的,I could be classy or bitchy。一語中的,最難忍的組合。
突然想起,內地譯Coldplay作「酷玩」(﹗)可怕程度升級……
不過。

人的口味,有時總不能維持在一個極高水平裏太久。所以這幾天在車上放的都是他們。Yellow, The Scientist, Politik, Green Eyes...結他、旋律、聲音技巧都沒話說了,但,好悶呀。只一首Animals有點空虛的美感,記得那是在慕尼克地鐵站迷失時耳中所聽的歌。

結論是,那只會令我更想念Radiohead。
那就去聽吧,別煩了。你一定會說。
但,不想被歌聲控制著某種記憶與情緒,不想把喜愛成為習慣……所以想來想去,終於想出一件讓Coldplay變得可敬或至少可愛的事。
不妨稱為夢的器量。

早前在Q Magazine 讀到Coldplay的專訪,有個問題幾有趣——「最近你夢見什麼?」
這個Chris Martin,夠膽說︰

「我昨晚夢見Radiohead,前晚夢見Westlife,他們都是我們的理想音樂之化身。我經常夢見不同的樂手,那些永遠不會跟我們玩的人。」(I dreamed about Radiohead last night and Westlife the night before, which is the perfect blend of what we're trying to do musically. I always dream about other musicians. And they're never interested in hanging out with us.)

假如我有個假想敵,我是提也不敢提的。但他就夠膽說會夢見他,並且說「我知佢唔會同我玩啦」。這份勇氣很夠格。就好像要古龍夢見金庸、奧巴馬夢見希拉里、傅柯夢見達里德、又或是Stephy夢見Teresa……都艱難啊,夢到也不會承認吧。

不過更上一層樓的應是阿董生的境界,他已經不止一次提醒我︰「人,根本不應該有假想敵。勉強要有,也不應是你的同代人,應是一個不可企及的過去的人(我知他最近在想的是歌德與布封),遠遠地挑戰著自己。」高人啊。我每天就是被這些正確到令人語塞的智慧包圍著的。

說了半天流行曲,好像很悠忽神聊吧。實情今天在圖書館自閉格裏翻了五個小時的書,最後卻發現自己的研究假設應該出了問題。無奈之情,大概就是當你想聽Radiohead,車裏的cd盒卻有連續四隻Coldplay吧。〔一切都很像,疑幻疑真之間,在細節裏出錯。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