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8月17日 星期日

影的告別

〔只此一次吧,俗就俗到底,多年不碰的鄭愁予,今夜辛苦你了。〕
〔謹以此詩獻給我自己。〕

這次我離開你,是風,是雨,是夜晚;
你笑了笑,我擺一擺手
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。
念此際你已回到濱河的家居,
想你在梳理長髮或是整理溼了的外衣,
而我風雨的歸途還正長;
山退得很遠,平蕪拓得更大,
哎,這世界,怕黑暗已真的成形了……

你說,你真傻,多像那放風箏的孩子
本不該繫它又放它
風箏去了,留一線斷了的錯誤:
書太厚了,本不該掀開扉頁的;
沙灘太長,本不該走出足印的;
雲出自岫谷,泉水滴自石隙,
一切都開始了,而海洋在何處 ﹖
『獨木橋』的初遇已成了往事了,
如今又已是廣闊的草原了,
我已失去扶持你專寵的權利;
紅與白揉藍於晚天,錯得多美麗,
而我不錯入金果的園林,
卻誤入維特的墓地……

這次我離開你,便不再想見你了,
念此際你已靜靜入睡。
留我們未完的一切,留給這世界。
這世界,我還體切的踏著,
而已是你底夢境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