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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屏賓說了許多很堅實的創作之談,例如「事物不仔細觀察,就不會變成你的東西」、「每天的光線都不一樣,一進入房間就成了不同的房間。打燈,房間就不見了」、「你能否給我一個很假的光線?光線總在某一個時刻是真實的」、「我這叫華麗寫實﹗」……處處是珍貴的棒喝。不過攝影師最打動人的還是作品。他說風、說樹、及樹葉中瞬間清涼的一陣風,我一看到童年往事那棵大樹就跟在旁的董生說想哭了。我忘了旁白說什麼,只知原來那搖曳那麼好看,一種無法複製的大自然頻率和節奏——到挪威的森林,那風更大刀闊斧了,直子與渡邊躲在大樹後避風,卻反被大風翻捲起長長的頭髮和衣服,多麼美好。
影片也談到一個電影攝影師的家庭犧牲。我卻認為其實沒有什麼好說。套用李屏賓的話︰「你能否給我一個真正的犧牲?」我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真正的犧牲。每個選擇,其實都在說明其他的選擇不夠好。凡存在必合理,這算哪門子的犧牲呢?又說遠了,而且這次有點無情有點虛無我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