〔西葡大戰,印象中,你摸黑醒來還是問了我一句︰「睇波嗎?」我好像應了一句,然後就在夢境裏接連看了九十分鐘的大戰,也跟我的夢一樣,毫無魅力的宿敵西班牙突擊小勝。一球不失的紀錄打破了不要緊,最慘失給付付碌碌的西班牙,葡萄牙只能續寫南歐的悲情。但C朗,我們今屆都等著你長大成人啊,沉著冷靜打不還手分波不獨食,始有隊長臂章C的風範。現在八強止步,你叫我怎樣看下去啊。〕
以C朗為標準,今屆再無靚仔矣。最後寄望︰改邪歸正成功轉型的教頭馬勒當拿,女婿落場弄孫為樂,教父級。
淡淡的血痕中 魯迅 —紀念幾個死者和生者和未生者— 目前的造物主,還是一個怯弱者。 他暗暗地使天地變異,卻不敢毀滅一個這地球;暗暗地使生物衰亡,卻不敢長存一切屍體;暗暗地使人類流血,卻不敢使血色永遠鮮濃;暗暗地使人類受苦,卻不敢使人類永遠記得。 他專為他的同類——人類中的怯弱者——設想,用廢墟荒墳來襯托華屋,用時光來沖淡苦痛和血痕;日日斟出一杯微甘的苦酒,不太少,不太多,以能微醉為度,遞給人間,使飲者可以哭,可以歌,也如醒,也如醉,若有知,若無知,也欲死,也欲生。他必須使一切也欲生;他還沒有滅盡人類的勇氣。 幾片廢墟和幾個荒墳散在地上,映以淡淡的血痕,人們都在其間咀嚼著人我的渺茫的悲苦。但是不肯吐棄,以為究竟勝於空虛,各各自稱為「天之戮民」,以作咀嚼著人我的渺茫的悲苦的辯解,而且悚息著靜待新的悲苦的到來。新的,這就使他們恐懼,而又渴欲相遇。 這都是造物主的良民。他就需要這樣。 叛逆的猛士出於人間;他屹立著,洞見一切已改和現有的廢墟和荒墳,記得一切深廣和久遠的苦痛,正視一切重疊淤積的凝血,深知一切已死,方生,將生和未生。他看透了造化的把戲;他將要起來使人類蘇生,或者使人類滅盡,這些造物主的良民們。 造物主,怯弱者,羞慚了,於是伏藏。天地在猛士的眼中於是變色。 一九二六年四月八日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