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5月11日 星期四

Peggy Olson 返來了!

〔雖然我有一段時間離開了,但還未敢自比Peggy Olson。不信你看有誰可以與Don影張咁既相而不會令人想打她/(甚至「他」)一身呢?〕
所以返來的,不是我,是Elisabeth Moss,華麗到無倫的轉身,反烏托邦小說中的女英雄,但先看一身荷蘭油畫中女工的打扮︰
長話短說,Margaret Atwood 的小說,寫於1983,想像2015年,世界已被極端宗教以曲解的舊約聖經統治,人類因環境污染出生率大跌,只剩下1%的女人可以生育,於是,可以想像,無論你是1還是99,都如海報所說,a f--king nightmare。被定性為unwoman的99充軍到「殖民地」清除化學廢料,皮開肉綻;仍能bear fruit的1,國家生育機器。That's it.

劇集的美指、劇本、改編、演繹有幾出色,我就不多講了,總之獨家在hulu播放,會令外國網民仰天長嘆一句︰又多一個﹗Netflix, HBO, Amazon...我到底要訂購幾多個電視頻道至夠呀~~~﹗

劇集一如所料的,恐怖。但光是恐怖而沒有一個打不死的Peggy或Offred又怎會好看?不過發展至今,似乎會是孤身智取多於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的全民大反抗,也好。小說原著許多細節令劇集充滿韻味,顏色、象徵、未來無字世界與中世紀的高壓風,又或者,語言想像力,例如handmaid的互相問候︰Blessed be the fruit. / May the lord open;以及「有幸」為國家生育的女侍都名叫Of-Name,Offred就是「屬於Fred的」;Ofglen,屬於Glen的。

但回心一想,有乜奇怪?《紅樓夢》那些「周瑞家的」、「林之孝家的」;魯迅的「祥林嫂」「單四嫂」,全都是of-乜 of-物,真名可能一世無人知曉。

又所謂不孕妻握著handmaid的手和丈夫每月一次的「儀式」,極盡grotesque無人性,但又心想,封建時代娶妾傳宗接代,由正室以至奶奶操控監督,應有不少。

所以最恐怖的往往不是野蠻封建。世上最恐怖與哀傷的,是「曾經」。

戲中最不忍卒睹的就是那些Flashbacks。女主角Joan與女朋友穿著運動背心在波士頓街頭揮汗跑步,耳筒內有強勁的音樂,多麼理所當然的自由。跑完走到咖啡店,刷卡買咖啡,銀行存款是零——政府下令沒收所有女性財產,所有工作崗位亦從此不再有女性。Welcome to the Nightmare.

空氣一樣理所當然的幸福,一旦失去,特別痛。我幾乎要懷疑,Handmaid's Tale 也可以是反動的嗎?也就是——你宜家已經好好啦,唔好再扭計,你睇人地幾慘?

第四集,一切言之過早。即使是原著,開放式結局也有無限玄機。但至少,看到現在,劇中出現了難得的反省——不是世界太邪惡齊起來反抗,而是,「當初,我沒有警覺,到我發覺,已經太遲。」問題政權出現之前,我在哪裏?這個問題很深,也很令人尷尬——幾乎有「到底作者有沒有訂hulu?」那麼尷尬。